“我从小时起,最佩服的就是我爹。他是南直隶地面最厉害的捕快,任何宵小都逃不过他的雷霆手段。南京城的孩子玩官兵抓土匪,都把官兵叫作铁狮子。我每次跟他们玩,都坚持不做土匪,铁狮子的孩子,怎么能做贼呢?必须也做官兵。
“不过,我一直很奇怪,我只记得六岁之后的事情,之前则全无记忆。我问过爹娘,他们说小孩子没记性,我也就相信了。十二岁那年,我娘生完玉露便去世了,我爹再没续弦,就这么拉扯我们两人长大。从那时候起,我开始学习搏击之术,学习追踪与仵作之术,苦练眼脚,希望有朝一日能成为像我爹一样的人,去保护我的家人,去保护金陵百姓。
“永乐十三年,我在应天府谋了个快班的常役,算是踏上理想的第一步。我那天很高兴,决定去桃花渡喝些酒庆祝。路上我看到一个毛贼,他窃了农妇的菜钱要逃。我沿着秦淮河一口气追了五六里,才算逮着他。我正要把他捆起来送走,一抬头,却发现我爹进了富乐院。